叶宁安,那是武安侯的名字。
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了。
甚至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武安侯本该有一个本名。
如今的武安侯不再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具体的形象!
他的身形说不上有多高大,就算是和白怜比起来,也只高了四寸不到。
他面容硬朗,棱角分明,有如刀削,还夹着点风霜的痕迹。
总的来说,武安侯长得平平无奇。
他和许许多多出身于行伍的河洛国将校并未多大差别。
武安侯之所以是武安侯,那是这么多年来用双手慢慢雕琢出来的。
名望也罢。
威势也罢。
实力也罢。
它们居于高处,绝非空中楼阁,下边垫着的是无数鲜血。
鲜血的色泽是最能刺激人双目的颜色之一。
一如现在。
当余缨剑划破长空,切过肉体凡胎,斩破熊熊燃烧的青炎之后。
迅猛的爆炸瞬间将整个星罗坞都笼罩了进去。
那浮于空中,摇摇欲坠的船坞终于破碎,碎片接二连三的跌入深海,更甚大片中的高塔崩塌。
万年期待毁于一旦。
这是信仰的塌陷。
这也是一段恩怨的了结。
只是这时候无人关注这种事。
挺过大爆炸的众人都呆愣愣地望着洒落长空的鲜血。
血如幕布。
某一刻,一缕令众人感到无比熟悉的残魂在血幕中现身。
“是武安侯!”
太玄道门的道人惊呼出声。
叶宁安的残魂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逃跑。
他望着那终于闭合的通道,听着仍然在空中回荡的呼声,脸上忽然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够了。
只要徐磐能顺利逃出去,一切就都够了。
他虽然死在了这里,可他的梦还没有断,他相信徐磐,相信成功锻造出众生之门的徐磐能抵达他们一直以来所追逐的彼岸!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这种悲叹,还是要不得。
叶宁安的残魂变得越来越淡。
他似乎回到了与永嘉帝姬相遇的那天下午。
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少年在树下苦恼地咬着狗尾草,时不时用力踩一下泥土。
帝姬骑马而过,停下,扬起马鞭道:“跟我走。”
“为什么?”
“你的眼睛与众不同。”
“……好,我跟你走……”
走。
向着茫茫大海走。
叶宁安始终相信,海的对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来,最后回头看被青鸾用羽翼护着的长帝姬一眼。
那一位,到了现在,便也是长帝姬吧。
“我们去太玄道门!”
驾——
马鞭挥舞的声音响起后,叶宁安走进了漫天的白光中。
下一刻,他消失了。
叶宁安,连同着武安侯一起消失了。
这广袤的世间再也寻不到他的气息,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嗡。
白怜听见了剑鸣。
她将余缨剑抱在了怀里。
“我在。”
不会有哪句话比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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