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勇闯天涯_病树与烂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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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一丝办法。

  或许现在已经是岁月对她的怜悯,如果是她十年前遇见陈烟桥,他多半儿不会多瞧她一眼。

  倪芝揪着他的白背心,语气恼火,“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多活十年。”

  陈烟桥知道自己烟瘾有多大,敷衍她,“嗯。”

  她说完伸手进他裤兜里,摸到硬硬的烟盒和打火机,晃了晃,“归我了。”

  她话音未落,门口就有人敲门。

  倪芝喊了一声,“来了。”

  松开他去门口拎进来一袋又沉又大的包裹。

  从袋子里一个个掏出来是抹布、海绵、未拼接的扫把、吸水拖布,以及床单。

  早上倪芝睡醒,抠了抠他床单上的洞,焦黑的一圈,刚好是烟头的直径。这人都到什么程度了,抽烟能把床单烫个洞。

  想着他说的今天要收拾一番,没起床时候就订了送货。

  陈烟桥看见床单摇了摇头,“看见我床上被烟头烫的了?”

  倪芝撇嘴,“不准再这样抽烟了。”

  “不是,”陈烟桥揉了揉眉心,“那回你非要问我个究竟,我一时火起又烦躁。”

  “什么时候?”

  “你说呢?”

  那岂不是早市偶遇吃豆花那次,就是那次他的画本上第一次出现她的身影。

  倪芝瞥了眼屋里他的蓝白格子床单,“那也还是要换,当纪念。”

  陈烟桥家里连个洗衣机都没有,她把新床单儿扔水桶里,又拿着海绵开始擦他的泛黄的洗手池。

  这个时节的哈尔滨,一般早上洗脸时候,都要提溜着开水壶,兑着冷水进脸盆儿里,才能洗脸刷牙,否则手都要冻麻。

  倪芝才洗了海绵,手冻得微红,站在洗手间门口的陈烟桥接了手。

  水龙头里的水汩汩地流,海绵沾了污渍变黄,那洗手池的颜色不见得褪去多少。

  这些都不重要,倪芝仔细端详他的手,除了那道贯穿疤痕,根根骨节分明,修长瘦削。若不是他皮肤磋磨得粗糙,原本搁在莹白的大理石雕旁,都说不出哪个更像是艺术品。

  “我来洗吧。”

  陈烟桥瞥她一眼,“那我还是男人么?”

  “放心,我这双手,早就毁了。”他不似以前寡言,逗她一样多说几句,“以前学雕刻时候,在系里我有个外号,上帝之手。不像我有个朋友手本来就长得糙,雕刻风格又粗犷,手上常年贴着止血贴干活儿。现在觉得以前这么仔细都是白费力气。”

  倪芝听着不是滋味儿,“多半是女生给你取的外号吧?”

  “不是,”陈烟桥听出来她话里的酸意,淡笑着解释,“我一教授,这些年来挺对不起他的。一次没去看过他,我也没脸,便杳无音讯。大四时候他想推荐我去都灵美院,我却一门儿心思建工作室,最后一事无成。”

  只不过后来叫开这个外号的,都是他们系的女生,说只想被上帝之手开了隐秘花园。

  两人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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