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的动静愈发控制不住,肩头一耸一耸着,几乎要背过气去。
“哭?你还有脸哭?!”罗澜瞪着铜铃似的眼,扬到半空的手挥下去也不是,继续举着吓唬她也不是,焦躁地像一只被囚禁的兽。
“小三。”罗予开口,并不为了给思思求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毕竟是小七身边的人。”
这是警告他不要太过分,毕竟小七也不乐意贴身忠仆会如此给自己下绊子。
“姑且饶你。”罗澜悻悻地收回手,仍旧摆不出好脸色。
“思思,机会我愿意给你,能不能把握得住就是你的事了。”罗与欣给木木顺了顺毛,貌似不经意道。
“寻常人犯了事,往官府衙门里一送,大不了发卖处置了就是,罗府的仆人不同,倘若你不好生交代,大理寺和慎刑司,总有一样是你逃不开的。”
罗予敲了敲桌面,眉眼清润,面上透露出些许嗜血阴森。
思思吓得止住抽噎,身子还不受控制地打哆嗦,仍旧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分毫消息。
只是她求救的眼神总瞟着罗与欣,下唇咬的鲜血淋漓,
“那般费工夫做甚,要我说,直接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不就一了百了。”罗澜大手一挥,眼里亮晶晶的,摩拳擦掌,看来已经控制不住想要施展一二。
“小三的主意甚好。”罗予眼里精光一闪,“这般吃里扒外的东西,咱们罗府是断然不能收留的。”
这就是说,即使思思死了,也没个安葬的好去处,罗府不会出面收殓,任凭她一缕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
“奴婢说!奴婢都交代,小姐,求小姐救救奴婢……”
思思的瞳孔猛地放大,又蓦地紧缩起来,双膝并地,扬罗与欣的方向凑过去,抱着她的腿,脸也贴上去。
仰起头,清汤挂面的一张脸上涕泗横流,看的人心生不忍。
“你只有一次机会。”罗与欣闭了闭眼,有些头重脚轻,终究没有把思思的手推开。
“想想该说什么。”
思思无措地抬眼,正巧看见罗与欣眼里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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