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大臭了。之前从不直呼大臭。这也可以说是对大臭恶心习惯的回报吧。

　　大臭眯缝着眼睛，嘿嘿嘿坏笑，得意地说：“就得豁抖了呀，不豁抖能行？不豁抖球，梦干净了。就和那些女的一样，女的上厕所非要拿张纸不可，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可你妈的，可要起山了。走走走，可你妈的别在这丢人败兴了！走走走。”大刘说着往外走。

　　郭国柱呵呵笑着出去。回头又看一眼大臭。大臭还在那系裤子，好像裤带有问题，手一直伸在裤子里，不停地掏来掏去。

　　一出厕所，大刘边快步走边对郭国柱说：“那啥么，本来想和说一下，工段这个季度的季度奖，又一个名额准备给你们新来额技校生，我们都觉得你不错，这个季度奖就给你了。30块钱。不少了。”大刘说着加快了脚步，像完成了个任务似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

　　郭国柱嘴里不住地嗷嗷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便于笑。只能高兴地嗷嗷。30块钱呀，相当于一个月工资。太好了。他本来还想和大刘说一下，下班后先不回家，帮助岳红枫练练车，这下，他不好意思说了。到时候再说吧。

　　电炉冒口的内壁里是空的，就像一圈锅炉。有一个进水口，接着粗粗的皮管。皮管再接长长的水管。水是循环水，起冷却作用。于文正蹲在地上，头也不抬。大刘过来蹲下说：“咋了，还是老毛病？”

　　于文不说话。只是嘴里哼一声。于文总是这样。郭国柱抬头望一眼高车上。红枫探着头盯着下面于文的位置，一动不动，只把眼皮微微一睁，与郭国柱的目光一触。

　　“于师傅，是不是还是有点漏？”郭国柱说着就蹲下去，伏在于师傅旁边，仔细看于文所指的地方。大刘也俯下身子，满嘴怨气：“真他妈不能干了，这烂冒口，一个月就坏了两次，早就和车间说过了，就是不管，纯粹是后娘养的。换一个冒口，又不是换电炉，从去年就说上了，就是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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