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习惯，虽然这放在别人身上在他看来很奇怪，但对面坐着的是庄秦，小时候穿过白裙子的庄秦。
“嗯？想什么呢？”
周延一愣，赶紧把脑子里长大的庄秦清干净，装模作样的咳一声，“没事。”
总不能问你现在还穿不穿裙子吧，想想就觉得不搭边儿。
一碗面下去半碗，屋里暖和就口渴，周延去前边儿拿了两瓶豆奶，玻璃瓶插着根吸管。
庄秦尝了尝，不是氺兑的，又嘬了一口，松开透明吸管的时候下去小半瓶。
周延一愣，没想到庄秦这么能喝，“我、我再拿一瓶？”
庄秦晃晃手拒绝了。
这点儿是下班高峰，店里生意火爆，有带小孩儿来的更热闹了。
“秦哥，你和阿姨过年回家怎么回？”
今儿腊月二十六了，没两天而就能回家，但他们不能坐高铁或者飞机，家里什么都没他们得好好收拾出来带回去，穿的用的当天晚上吃的还有睡得，到那边现买怕来不及，而且回去恐怕得晚上了。
“我和我爸开车，顺便儿拉点东西回去。”
周延抽张纸巾，他碗里的面见底了，连汤都没剩，“能行吗？我可以帮着捎点儿。”
庄秦：“能，你回去得早我妈来不及收拾，到时候缺了什么我提前跟你说，不用担心。”
他不担心，他们两家离得近只隔一条街，他原本是想着和庄秦一起回的，虽然庄秦回老家的目的是相亲，但好歹溜达着说不定能见到人。
庄秦把豆奶喝干净，衣服扒开得是撑得圆圆的一个小肚子。
今天大意了，不该吃这么满的，对肠胃都是负担。
他们来的时候是零星小雪，这会儿再透过窗户看一眼地上已经堆起一层了，往下落得雪花也更密实。
俩人又待了会儿，见没有要停的趋势，披上外套走了。
结果俩人刚走出店门口，庄秦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不是来电，是微信语音。
他以为是陈荣荣，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林跃，他先抬头看了一眼周延，看他没注意这边儿就往旁边靠了靠接电话。
“庄医生你在哪儿，我快不行了。”
这么大一声嚎让两个人同时一顿，这么大声嚷嚷即便不开外放，周延肯定也是听见了，而且这种把戏很是耳熟，他不自觉地往庄秦旁靠了靠，盯着他看。
他不知道林跃怎么会有庄秦的微信，他怕林跃又想用这老一套缠着庄秦，在医院闹事和在餐厅闹事杏止咳不一样，对庄秦造成的影响会更难收拾。
他没有资格问但必须得盯着点儿。
庄秦见也藏不住了，就开了免提。
“怎么了？我现在不在医院。”
林跃的哀嚎顿时通过扬声器冲进两人耳朵里，庄秦突然觉得开不开扬声器的也没什么所谓。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疼……”
接连说了一串，把俩人听得直皱眉，半天没听到关键信息，周延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被庄秦捉住胳膊制止了。
“你在哪儿？”
林跃声音好像又离得远了，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听不清楚，庄秦只好又问了一遍。
“我在医院门口摔了一跤，屁股疼脚腕也疼，动不了了……我以为你在医院……我要死了……”
这几声嚎伴着哭叫声，听的庄秦都跟着疼起来了。
周延终于没忍住，皱着眉沉声质问：“你在医院门口不喊护士抬你，给庄秦打电话？”
“……”
庄秦无语的看了眼周延，甚至忽略了周延对自己的称呼，“你别……”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一阵，小声骂了一句“臭王八”，把电话给挂了。
周延见庄秦举着手机在胸前，还在盯着他看，“他……骂我……”
庄秦叹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我知道他是在骂你，不用解释。”
周延：“……”
他敢说他刚才不是在解释，他为数不多的博取同情被当误解成解释，真的也挺让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委屈的。
庄秦拿手机拨通陈楠的电话，见旁边没人跟上来，回头看一眼，“走吧，咱们得去趟医院了。”
庄秦冲他招招手，周延一扫阴霾往前紧跟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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