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令旁人作壁上观,又给了李心远仿佛只要掏钱就能保命的错觉。
一日割一刀,直到李心远给出了接近三千两银子,表示无法承受了。这时邓庚恐怕已经大致查问明白了李家到底有多少钱,方才獠牙毕露,给出了三万两银子的价位,好将李家一口气榨干。
“诸位老爷仁善,如今我李家败落,还请诸位救救我李家罢!”说罢,便颤巍巍跪下,又要磕头。
众人陡生兔死狐悲之感,只叹息着安慰李东。
沈澜也叹息一声:“说说罢,李心远和邓庚达成了什么协议?”
满座皆惊,李东一僵,复避开沈澜眼睛,仓惶道:“沈娘子说什么呢?”
沈澜冷笑:“前三日李心远共计交了三千五百两银子,三日后他既然意识到了邓庚是在慢刀割肉,为何不曾通知联络我等?距离他被下狱还有一天一夜,他干什么去了!”
李东只把头深深低下去,怆然道:“老爷犹豫不决呢。”
“李心远犹豫个屁!”赵立怒道。大家谁不知道谁,李心远算不得一代枭雄,却也是老谋深算,预感到危机降临,何至于犹豫上一天一夜?
沈澜一提点,在座众人即刻意识到了。盐商钱逾暴怒:“一天一夜里,李心远是不是去找了邓庚,拿我们当投名状献了出去。保不齐还答应了要为虎作伥,是也不是?”
李东高呼冤枉:“正是要同气连枝的时候,我家老爷何至于此。将诸位献出去,李家没了同盟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加之没证据,便有几人信了,低声道:“位安兄,此话不假。”
位安乃钱逾的字。钱逾尚未说话,沈澜便已理清了思绪,慢条斯理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众人便纷纷看来,赵立拈须道:“沈娘子若有所得,尽管道来。”
沈澜深呼吸一口气:“对于邓庚而言,杀猪还有先杀后杀之分。李心远只怕以为邓庚会选择他做伥鬼,帮助李家蚕食掉湖广富户,最后再杀掉李家。”
“如此一来,李家闹腾到最后必定声名不好,杀了李家,百姓额手称庆,邓庚无需激起民变,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收拢湖广财富。”
这话有理,便有人疑问道:“这都是对邓庚的好处,对李老爷又有何利处?”
李东也叫嚷起来:“沈娘子莫要诬陷我家。”
沈澜理也不理他,只淡淡道:“怎会无利呢!这法子,邓庚得利,李家亦然。”
说罢,细细解释道:“李家虽声名不好,却也增强了实力。最重要的是,李家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时机,从第一个死的刀下鬼变成了最后一个死。”
“只要熬到最后,尚有变数。或许朝中罢免了矿监税使,或许贿赂给邓庚的钱财足够多,对方收手了。届时李家便能保命。”
“你这没卵子的王八羔子!”钱逾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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