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一下，直到胸口传来清浅平稳的呼吸声，袁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舒妄睡着了。
袁尚也觉得困了，他没有推开舒妄，反而把舒妄揽得更紧了些，让舒妄趴在他的身上，他享受着舒妄的体温。
不知不觉，客厅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房间里。
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雪，雪落无声，静悄悄的……
方洋和胡宗章刚走到楼下，就下起了雪。
本来方洋还气喘吁吁的，但是看到了外面的雪景，心境平和了不少。
方洋中午的时候打出租车来的，但是现在路上没有一个人，空旷旷的。
胡宗章左右瞅了两眼，发现路上除了亮着几个路灯，真的是没有车辆行走。大过年的，会不和家里人待在一起。
他倒是有点不放心让方洋一个人走夜路了。
“你一个人回去吗？”胡宗章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你还能陪我不成？”
“我陪。”
方洋随口一说，没想到胡宗章真的答应了下来。
“用不着，我一个大男人，还能真的被人劫财劫色了？”方洋双手插兜，不太领情。
“劫财可以，你又不缺钱。劫色的话……人家又不瞎眼，怎么会看上你？”胡宗章又开始嘴欠。
方洋剜了他一眼。
才出来没一会儿，方洋喜庆红的风衣外套上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胡宗章拍了拍方洋的肩膀，帮他把雪拍掉。
“回去吗？”方洋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胡宗章一时没理解过来：“啊？”
“你不回家吗？”
胡宗章突然想起来，他当初和方洋说过，他家住在附近。
“你去哪？”胡宗章不放心的问了他一遍。
方洋原本喝了点酒，现在被风夹着雪给吹醒了。
去哪？
方洋没想好。
去住宾馆，或者谁桥底。
反正就是不会回家。
“随便。”
胡宗章没明白方洋的那句“随便”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表情就能看出来方洋的心情不太好。
“不嫌弃的话，跟我回家吧？”胡宗章抬手接了片雪花，手掌的温度太高，雪花一碰到就化成了一滴水珠。
方洋觉得自己的心就和这片雪花一样，原本坚如磐石的地方却出现了迸裂，化成了一汪水。
“我跟你回家干什么。”方洋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因为胡宗章改变，他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胡宗章。
他往前走了很长时间的，直到慢慢得他听不到后面的紧跟着脚步声时他才停了下来，他忍不住回头往后面瞅了瞅。
胡宗章没有跟过来。
莫名的，方洋心里空了一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大概就像明明有一个庞然大物走进了你的心里，挤走了心里那些或好或坏的人和物，在心里待的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可是突然那庞然大物离开了，心里空出来的那块位置怎么样也填补不了。
方洋心里冷笑。
家里的事不顺心，外面的事也不顺心，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心。
自己还真的是活的窝囊。
方洋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那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方洋以为胡宗章又回来了，心里又有点窃喜。
方洋走到小巷子里，身后那人跟到了小巷子里。方洋走了数十步有余，身后的那人突然揽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染着花花绿绿的锡纸烫，穿着造作非主流，手指上还染了黑色指甲油，手臂上纹着花臂，浑身上下都是港派大哥大的傻逼气质。
那个人根本不是胡宗章。
胡宗章比他长得好看。
方洋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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