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一头短而竖立的黑发,手持狭长锋锐的器源神“刀锋”残骸,一动不动平静等待。
领袖波格莱里奇亲自到场恭候。
但是在祭坛外界,在指挥家燕尾服的胸口口袋里,有一团比录音器械光晕更明亮的、呈现着深奥紫色的光团在闪——那首第六乐章“爱告诉我”所造成的异质光芒太过强烈,从辉塔上方直接照入噩梦,在它的掩盖下连波格莱里奇都没有察觉。
那是范宁的手机!
在登台演出之前,范宁只额外作了一个动作。
他把手机的录音打开了。
“呼呼呼呼呼呼.”
音乐再过几个小节,突然四面八方虚化的暗红色背景,好像有了实质性的“加厚”,并剧烈不安地蠕动起来。
“呵呵呵‘红池’即将得见.”那一团颜料堆与紫色电弧交织的混乱光影中,“绯红儿小姐”再度发出神经质的笑声,“我必将被拾起、被拣选、被擢升,重新升得更高!紫豆糕你这个蠢东西,你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你所以为的争取与照拂没有意义!哪怕我放任这里的音乐持续到第十个乐章也没有任何意义!”
琼听闻后发出全然无所谓地笑声:
“与祂无关,懂吗?主要是你一天到晚纠缠不休实在太烦.”
“我就是想拖你下水!!”
鲜血与电弧飞溅之间,琼抛出了一张染着浓重“推罗紫”的移涌路标,见证符是紫色钥匙状的模糊指代。
正是那张当初在范宁配合下,于医院厅堂尝试留下的“裂解场”路标。
她似乎是要借着与“绯红儿小姐”纠缠之际,直接将她一起拖入这处凶险的移涌秘境!
“琼,你都已经把果实闹没了,别做傻事!”这一下范宁终于顾不得去观照自我,直接探出手臂大喝一声。
“故地重游一圈而已,如果我没死,等你来救我。”
“里面藏着我自己的私密移涌路标,你逃出去了有空去看看。”
一只银光闪闪的长笛朝他抛飞了过来。
范宁刚想咬牙说什么,这下只得先接住长笛,收入怀中。
“居然是那儿?”
下一刻,感应到路标位置的琼,身影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拖拽着后面的颜料团,直接冲向了原本礼台侧后方的一处位置。
——礼台已经分崩离析,那里是原本“欢宴兽”所在之处,这座庞然大物是坚持到最后一刻消散的事物,现在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能看出依稀的扭曲形状了。
一大片粘稠的血浆覆盖了裂痕,然后似沸腾般地冒起了泡泡。
“你这个疯子!”被琼发了狠拖拽住的“绯红儿小姐”惊怒交加。
“这里不是什么南国,是鲜血的爱欲之梦,是愉悦者们的产床,是‘红池’的食道,你飘入不了任何其他的梦境,你们的每一份灵感与情绪都是在彰显出祂的一种独特的胃口!”
拖住颜料团的紫色流光,数次都撞在了血浆之上。
双方又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紫豆糕姐姐绕道偏右后方再往下.”突然露娜气若游丝地开口了。
自从“失色者”觉醒后,她脑海中不知为何多了大量和“瞳母”有关的知识。
作为当事人的琼,还有看着这一切的范宁均不明所以。
范宁只知道“欢宴兽”是和圣伤教团有关的制琴家族所建造,但一时间想不通更深层次的关节。
琼不敢耽误细问,直接朝着露娜所指区域,拖着颜料团一头朝“裂解场”坠了下去!
血浆的阻碍绽开。
紫色不见了。
她知道范宁之后一定会去救自己,不用再去等着听什么许诺,也不用再去计算人情折算方式。
双方不知道各救各多少次了。
“攀升高处,不要朝下望!”
少女最后一句拔高声调的提醒,让心神散乱的范宁浑身一震。
那些“加厚后”蠕动起来的暗红色背景,以及似液非气、不可捉摸又粘连难避的雾气后方,似乎有万千颗复眼在凝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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