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张的时刻当然能察觉到侍从们情绪的变化。可惜所谓的贵妃独宠后宫,不过是一场做给天下看的笑话罢了。
更何况谋害天子,罪诛九族。如今得皇上松口只诛祸首,已是法外容情。
哪怕是换了真正盛宠的淑妃娘娘……魏竹萌摇摇头,晃走心中的妄想。
说到底,已是皇上深情厚意了。
可自己才是真正的祸首。
拖累了母家,又祸及了兄弟。
眼泪顺着白净的脸颊滑落到尖尖的下颌,又被一只手粗鲁的擦去。
“你……”魏竹萌哽咽了一下,再说不出话来。
“他欺你辱你又迫、迫你……我若还熟视无睹那配叫什么兄弟!”青年有些心疼的看着魏竹萌红肿的额头,替她浮去了额头的尘土又正了正鬓边歪斜了的珠花,“姐,除了你出嫁时没能背你出门儿外,我这辈子再没什么遗憾了。”
“你别哭,啊?”
几乎要哭出声来的魏竹萌狠狠点了点头,她咬紧下唇将眼泪全都眨了回去。
他们毕竟是嫡亲的姐弟,不需一字青年就能明白自家姐姐所思所想。
这跟他曾经最坏的预想一般无二。青年再次伸出手,抚向魏竹萌的脸庞。
到底是他鲁莽了。
眼睛突然被青年捂着的魏竹萌猛然一惊,她剧烈挣扎却不得解脱,握刀的手也被对方紧紧握住。
“姐,别告诉爹娘,过几年只派个人说我出海了罢……没事儿,不疼,你别看就是了。”
仅在一推一送间利刃轻轻松松就穿过了衣袍刺透了肌肉紧实的年轻肉体。这一刀刺的狠绝非常,掌控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躲闪。
正正巧巧、不偏不倚。
有滚烫浓稠的鲜血溅了她一手一身,没有给她丝毫反应的时间。
魏竹萌嘴唇阖动了一下,她想呼唤弟弟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紧涩到吐不出一字一句。
她的脸上似乎也被溅上了几星血珠,很快就在夜晚的寒风中冰凉下去。
时间似乎停滞在了这一瞬间。
“萋萋!”薛易带着惊诧的轻唤似乎在背后响起,那是多年没有听到过的亲昵称呼。
他与她,本该是世间最亲密的夫妻。
至高之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所谓贵妃,不过是个贵妾罢了。何谈夫妻呢。
魏竹萌的眼睫颤了颤,没有回头。她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与沉静,只剩下了即将失去至亲的恐惧。
细嫩的手掌被青年掌心的厚茧和自己手中的粗粝刀柄磨的生疼,魏竹萌依旧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刀柄,泛青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已近痉挛。她竭力控制住想要颤抖的身躯,害怕自己轻微的动作加重青年的伤势,两人就这么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依偎在一起。
魏竹萌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是烧灼一样的疼痛。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眼前漆黑一片。她不敢哭也不敢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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